2004年溪峰禪五日禪 大卿導師開示.花蓮溪峰禪寺
第一天---⊙人鬼情未了 ⊙我沒有那麼重要 ⊙長呼吸、全觸 ⊙走出最純淨的自己
內心和平 世間和平於2004年禪五前對法工開示 我們深深相信,世間的動亂,一定要從自己內心動亂的止息開始。 因為世間再怎麼動亂,還是要從人的內心開始;雖然政治或世間法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是許多問題還是不能解決。幾千年來,我們總是看到歷史上,這樣子一治一亂…一治一亂…,總是在這個輪迴裡面…。 好像身而為人的我們,長大結婚生子,一代又一代,我們思考:「生命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我要活著?難道只是為了一個苦樂的追求和逃避,就在這個苦和樂的浮浮沈沈裡面,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老師從洛杉磯一進到機場,我們開的車子需要停下來被抽檢;進了機場,行李要經過嚴格的檢查,隨身行李裡面有一支小指甲刀就被退回了,所以我的行李就只好再被拖運,本來要隨身,只因為一支小指甲刀就不可以了。 然後全身檢查,連我的手錶也要檢查裡面有沒有隱藏武器,腰帶也要翻出來檢查一下裡面有沒有隱藏武器,鞋子也要脫下來,這就是所謂的飛行安全檢查。非常嚴格,動用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來做這樣的事情,來到台灣又有所謂的SARS安全檢查,你看我們人投入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一個最簡單的不安、恐懼,我們都需要透過層層的防護,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一吸一呼中放鬆身心,讓一呼一吸打開我們的身心。今年的過年很特別,我們每個人都與117位同修在這大雄寶殿一起呼吸,一起很放心的呼吸。 什麼是放心? 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呼吸叫「放心」,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姿勢、動作,不論是坐姿、站姿、走路、睡覺,我都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呼吸和姿勢,用一呼一吸來感覺呼吸打開身心的力量,用全部的注意力來感覺呼吸跟身體放鬆的關係,感覺不到沒有關係,就是願意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呼吸,放在對姿勢的注意,很放心地、很放鬆地一直練習下去。 願意在這五天,一天當成兩天用,不要遺憾這是禪五,當你將一天當成兩天用,這依然是禪十。所以這不是五日禪,是十日禪,讓我們每一天的精進,都有兩天的功德。 今年的過年很特別,讓我們好好的放心,讓我們今年一開始就有一個最放心的開始。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呼吸上,在有人處(有人看到你的地方)或無人處(沒有人看到你的地方),都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呼吸上,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姿勢上,很放心地去感覺。 不管是耳朵聽到,鼻子嗅到,念頭想到的、身體皮膚所感覺到的,全部用呼吸來注意,完全配合著一呼一吸,很放心地、很放鬆地感覺。 在心裡為自己發個願,願這五天圓滿,願以最放心的心,把全部的注意放在呼吸,放在姿勢,放在法上,祝各位晚安!
我們一直在強調姿勢,透過這五天的練習,也許我們這一生很不好的姿勢習慣,可以改過來。姿勢不好,身體容易疲勞;姿勢好,身體不容易疲勞,不容易昏沈,不容易有毛病。 姿勢非常重要,不要以為不動姿就是躺下來。找到一個最能夠讓你不動的姿勢,讓我們的心完全的靜下來,好好的觀察;整個身心最容易動的、最躁動不安的是什麼?能不能很親切的和它說說話,請它稍安勿躁。 一報到就開始想家了,想家裡有兩個小孩、有媽媽,她好捨不得啊!一方面親教師錄取她參加,她很興奮;另一方面心裡面感到好矛盾。但是她忘記了,我們來的目的就是來練習「你已經死了」,世界上沒有你這個人了。 有一部電影叫做「人鬼情未了‧第六感生死戀」,英文叫「Ghost」,故事內容是先生車禍死了,留下他摯愛的妻子,他把摯愛的妻子託付給他的好朋友;他非常想念妻子,做鬼也要回來看他的妻子,看到他這個生前的好朋友,對他的太太很照顧很體貼,但又覺得這個好朋友不是好人,所以他想盡辦法要告訴妻子,要小心別上當。後來發現好友當初竟是為了竊取銀行裏的鉅款,而致他於死地的謀財害命者,他更急了,他想盡辦法要跟他太太溝通,但實在是天人兩隔,沒辦法說話。故事主角是白人,他去找了一位通靈的女黑人,他就拜託那位通靈人,能夠借她的身體用一下。 如果你已經死了,你用什麼方法回到這個世間呢?就是打坐,你禪定好的話可以再回來這個世間,你不用擔心你死了怎麼辦?我們隨時都會死,不要以為你沒有來參加禪五你就不會死,不要以為你沒有來參加禪五,家裡的小孩就不會吵架,家裡的媽媽就不會生病。至少我可以在那邊管教他們啊!至少可以照顧他啊!那你也會死啊! 常常聽上一代的父母跟他的子女說:「你怎麼還不結婚啊?你不結婚,將來你生病了,誰來照顧你啊?」結果,通常發生的時候,都是對方先生病,需要照顧對方,不是他生病對方來照顧他,所以當年他父母的告誡都完全相反。 我已經死了,我如何回來這個世間?至少用我已經死了,再回來這個世間的心來打坐。
有時候,「我」的存在真的是障礙別人的成長。 不要以為自己在家裡就可以照顧小孩,就可以照顧媽媽,不要以為自己有那麼重要,不要以為充滿貪嗔痴的自己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是否充滿慈悲喜捨,不是因為你的存在。你的存在很可能是別人成長的障礙,尤其是充滿貪嗔癡的存在,更是別人的障礙。我們一定要走出來!相信「我」的不存在,別人才有更多成長的空間,放下吧!放心吧! 誰能放心呢?如果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放在自己的姿勢上,那你又要你的家人,把他們的心放在哪裡呢?難道你要的就是彼此的牽腸掛肚嗎?這就是你要的人生嗎?一個走不出來的人生嗎? 走出來吧!相信因緣,相信你的不存在,別人會有更大成長的空間。你願意是一個鬼,一個無所不在的鬼!不要讓五蘊來限制你,讓你變成一種精神狀態,隨時都可以用念力來迴向給你所愛的人,讓他們都在冥冥中受到你的照顧,這樣不是更好嗎? 為什麼不用你打坐的功德、禪定的力量迴向給所愛的人呢?為什麼要用你隨時都可以老朽、生病,需要人照顧的五蘊來迴向給他們呢?到底是你的脆弱?還是他們的脆弱?醒過來吧! 你沒有那麼重要!一個貪嗔癡的眾生,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走出來,重要的是你要不要給你的家人做一個示範。示範什麼?示範你可以放下,示範你的篤定,示範你的信心,示範你對他們有信心。所以你可以離開家。如果現在你回家了,示範的是什麼?好放不下你們啊!然後他記得你的又是什麼?一個放不下的媽媽、一個很脆弱的媽媽、一個很需要人照顧的媽媽、一個不堪一擊的媽媽,這又是你願意迴向給你的小孩的嗎?走出來吧!走出來需要勇氣,勇氣需要透過不斷地練習…… 從放心開始,從姿勢開始,從呼吸開始。透過呼吸,透過姿勢,我們對自己會有進一步的瞭解。 長呼吸 忘了自己在世間的重要性吧!讓自己成為聖鬼(Holy Ghost)。 我們是帶有聖性的鬼,可以無所不在,不要一直把自己看成是個五、六呎身軀的人。要把自己的心練成和小精靈一樣無所不在,首先就是要練我們的姿勢,先讓我們,頭頂青天,隨時感覺我們的頭頂是接著青天的。 頭頂就是兩耳尖端上方連線交會處,我們稱之為「百會穴」。之後感覺天空有個大磁鐵,吸住我們的頭,讓我們的頭亳不用力地懸在虛空中,幫助我們的姿勢不會亂動,頸部不必用力。脊柱的打直是因為頭被拉直的關係(被拉上去),脊柱是直的,但不用力,直不是挺直,而是很自然放鬆地正直。 一上座就是長呼吸,體會呼氣---最舒服的呼氣;體會吸氣---最舒服的吸氣,去體會最舒服的長度,叫做長呼吸。 找一個最舒服呼吸的長度,心要很安靜,才能找到。找到的時候,再去感覺頭頂百會穴的地方--- 頭皮呼吸的感覺,感覺它有點麻麻的,甚至癢癢的。當我們心很靜、很細的時候,會在頭頂的麻癢處上方感覺有一個小光球,突然小光球往下浸潤、滲透到整個頭部,整個頭部變亮了起來,頸部也亮了起來,肩膀、胸部、背部、雙臂、腹部、腰部、臀、胯、大腿、小腿,乃至腳趾頭全都亮了,整個身體變成一個透明體。 找到最舒服呼吸的長度,然後在頭頂「百會穴」的地方呼吸,吸氣從「百會穴」進來,呼氣也從「百會穴」出去。 吸氣從「百會穴」進來,所謂進來就是去感覺---開始吸氣的時候去感覺頭皮的感覺,快吸完氣的時候去感覺腳底湧泉穴的感覺;開始呼氣的時候去感覺腳底湧泉穴的感覺,快呼完氣的時候,去感覺頭頂「百會穴」的感覺。 全觸 佛經中提到佛陀的微笑,常常用四個字 ── 「舉身微笑」,整個身體都在微笑;提到佛陀走路如大象走路,用整個身體在走路,不是只有用腳在走路。修行人聽聲音,不只是用耳朵聽,而是用整個身體在聽;看東西不只是用眼睛在看,而是用整個身體在看;吃東西不是只用嘴巴,而是用整個身體在吃;鼻子嗅東西不是只用鼻子,而是用整個身體在嗅;呼吸不是只有用鼻子,而是用整個身體在呼吸。所以當一個咳嗽聲音進來的時候、當一個噪音進來的時候,那個聲音不是從耳朵進去,而是整個身體在吸收那個聲音。 一個道家或道教的行者,有在練習氣功的人,他是用「丹田」聽,當聲音進來的時候,首先震到的是他的「丹田」,不是耳朵。「丹田」變成他另外一個心臟、另外一個耳朵。當我們很放鬆的時候,我們做什麼事都是用整個身體。眼睛看、耳朵聽、鼻子嗅、嘴巴嚐…,都是用整個身體去觸,只有放鬆才有可能。因為放鬆,所以整個身體觸;因為整個身體觸,所以放鬆,沒有哪一個先、哪一個後,它是同時進行的。 禪堂有人打呼、打嗝、打哈欠,這些聲音難免都會干擾到旁邊的人,相信你也不希望干擾到別人,所以請你打呼小聲一點。你說:怎麼可能?可能啊!一定要右側臥。打呼大聲,鐵定不是右側臥,右側臥打呼一定很小聲的。打嗝也請你小聲一點,打哈欠更是要小聲一點,不要怕大家都不知道你在打哈欠,無所覆藏。 周圍受到干擾的人,最好也要練好聽功,聽的功力。用身體聽,不要老是用耳根在聽,那叫做六賊(眼耳鼻舌身意),不叫做五官。能夠作主的才叫做五官,不能作主的叫做五賊。賊,意指偷東西的,偷聽的。用身體聽,不要老是用耳朵聽。 這需要練習,練習,不斷地練習,上座要用功、下座更要用功,不斷地練習。
人的欲望很多,來自於不會放鬆,來自於不會放心。 欲望是因為不放心、不放鬆;真正的欲望一定是普度眾生的欲望,一定是自利利他的欲望,其它的欲望都是自殺,都是在殺自己的慧命,殺別人的慧命。經典形容殺慧命的欲望是「殺人者」,殺慧命的人就是「魔」。 「魔」可以是「你本人」,可以是「你的配偶」,可以是「你的家人」,「魔」之所以是「魔」,是因為他很緊張,他很不放心,他很不懂得放鬆,所以他要緊緊地抓取---抓取自己、抓取別人。然後用美麗的辭藻來裝扮自己,說這是「情」、這是「欲」。自己綁自己還不夠,還要找別人來一起綁,拖人下水。 我們好喜歡拖人下水,當自己沈溺在水裡的時候,我們的手很自然地就會去抓東西。當我們不能呼吸的時候,我們很容易去抓東西,我們一定要走出這樣欲望的枷鎖!一定要走出、實踐出真正的欲望──利己利人的欲望!不然我們會對這個世間繼續地失望,對世間失望,對自己失望,對別人失望,對人沒有信心,對自己沒有信心;我們只能靠欲望來活著,我們沒有辦法靠著信心、希望,沒有辦法靠著真正的愛來活。 我們的愛永遠是情人眼裡的一粒微塵啊!我們的愛永遠是一顆會刺眼睛的沙啊!雖然它很小,卻很堅固,它是會刺人、還會要命。 要做佛陀的眷屬,不要做「魔」的眷屬啊! 「情」跟「欲」是障礙,它障礙我們看到世間,障礙我們看到浩瀚的宇宙,障礙我們欣賞天空,障礙我們欣賞周遭的每一個人,它是障礙啊!障礙我們用整個身體來呼吸,障礙我們用整個身體來聽,障礙我們用整個身體來微笑,它是障礙啊!障礙我們對世間實相的認識,障礙我們跟人做真正的朋友。有情慾就有佔有,就有嫉妒,就有猜疑,就有對人種種的不信任。不可能有情慾,而沒有嫉妒、佔有、紛爭,那是不可能的! 一定要走出情慾的魔掌、陷阱,走出情慾的障眼法,不要再讓情慾詛咒了!慈悲喜捨的心沒有這個東西的。只有慈悲喜捨,你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情,才知道什麼是非常乾淨的情!非常清淨的情啊!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佔有,這時候你才會瞭解電影裡面阿拉伯的勞倫斯,為什麼他去到阿拉伯半島的沙漠,人家問他:「你一個白人怎麼會喜歡來這種地方?來到這種約旦瓦地倫的地方?」他說:「這裡乾淨,乾淨,好乾淨啊!那個大漠,整片的沙漠,一望無際啊!」現在人很少能夠瞭解阿拉伯勞倫斯的那種感受,當有人問他為何而來,他的回答都是:「clean! clean! so clean!」,乾淨是很迷人的!就像一般人為什麼喜歡瑞士的風景,都說瑞士的風光是世界上最美的,美在哪裡---乾淨,很乾淨,好乾淨啊! 修行當然不是在追求外在的環境,但透過外在的環境,我們會看到內在真正要的東西,外在的環境也是一面鏡子,它讓我們看到內在真正要的是清淨。你說:黃山好美!那種雲霧、天氣的變化,很朦朧的美,虛無飄渺的美。但如果它不乾淨呢?你就不會感覺美。日本的電影、日本人的環境很容易給外國人一個乾淨的感覺。我們看日本的電影,會覺得她的一些場景都很乾淨。 最近中國的電影也出現了這種乾淨的傾向,比如說最近有一部電影叫做「英雄」,它裡面的場景很乾淨、好乾淨,但是太不寫實了,那不是中國人實際的生活環境;但是日本人的影片中那種乾淨是寫實的。當然外在環境的乾淨,不代表我們內心就一定乾淨,但是我們都喜歡外在環境的乾淨,它代表我們內在也是有這樣的需求。 中國社會環境的髒亂,台灣社會環境的髒亂,當然都照見我們內心裡面陰暗的角落,也照見我們內心有一個,沒有去開發的乾淨角落。怎麼辦---從我們心的乾淨開始,走出情慾的魔咒啊! 走出一條真正利人利己的八正道! 不要再有對象了,你的對象就是佛陀;除此之外,你沒有對象,你的對象就是法,你的對象是同修梵行,絕對清淨的同修梵行,沒有一絲一毫男女的欲染,走出這樣一條乾淨的路,這一條身口意清淨的路,這是絕對可能的,這就是聖脈一定要走的路。 很多人喜歡看韓國劇,喜歡看劇中裡面老一代、這一代、下一代的親情、愛情、友情,如果我們是用情慾的觀點來看的話,你什麼都沒看到!如果你的世界是情慾的世界,你是看不懂韓國劇的!你沒有用愛佛陀的心來看韓國劇,你不可能看得懂!因為那是一個陷阱,那是一個障眼法,沒有用絕待的心,等於你的航行完全沒有座標,你在韓國劇的迷魂陣中迷惘,走不出來的!因為你走不出情慾的對待,走不出三角關係,情慾一定是三角關係,它一定是有對象的, 有對象一定有三角關係。 走出最乾淨的感情,最純淨的感情!不要以為這是烏托邦,不要以為最乾淨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它是絕對可能的!它就像英文的no-where,就是now and here(就在這裡,就在這個時候)!你就可以開始,最乾淨的感情。 修行就是找到這樣的心,找到一顆最乾淨的心、最純潔的心,相信這樣的心是存在的,這樣的心永遠是主動的,永遠不對號入座,永遠不隨境轉,永遠主動帶路,不等別人帶路。我們要走出這樣一條路來,這一條路叫做八正道!這一條路就是看透情慾的虛幻,看透情慾的抓取,不管它怎麼的用力,到最後一定是失望的、絕望的、頹喪的、消沈的,它一定是無力感、不信任、懷疑、嫉妒、嗔恨、逃避,不願意去面對真正的感情!真正的感情是純潔的、無染的,是充滿信、望、愛的,是相信每一個人要的都是這個---最乾淨的心。 用最單純的心呼吸,用最純潔的心呼吸,我們的對象是最純潔的心,是最乾淨的天地。只有這樣才能看透世間,瞭解社會的問題,瞭解每一個家庭的問題,走出上一代留下來的包袱,走出自己業力的束縛,走出最純淨的自己。
跟大家介紹聖脈的愛情觀,在我們還沒能力無條件、無所求、無對象地愛的時候,就是不適合談愛情的時候。什麼時候適合談愛情,當你的身心成熟到可以無條件、無所求、無對象地去愛一個人的時候。那是你可以談戀愛的時候。 真正的戀愛是:你走到哪裡,你都看到他,你都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的耳朵、看到他的鼻子。不但如此,你是用他的眼睛看東西、用他的耳朵聽東西、用他的鼻子嗅東西,你變成了他。 當你愛上他,你就是這樣子的感覺,走到哪裡,你都看到他,看到他的歡喜,就是你的歡喜;看到他的受用,就是你的受用,像一個母親看著她心愛的孩子,心愛的孩子一切的受用,就是母親的受用,你的身心已經成熟到這個程度的時候,就是你可以談愛情的時候。 「那我一輩子都不用談了?」你的心裡面是不是這樣想?那也很好。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是南宋詞人辛棄疾的一首詞,寫的情景是元宵節---萬家燈火,大家穿新衣,帶新帽,高高興興地,女的鶯聲燕語、男的呼朋引伴,走在非常熱鬧多彩的街頭,還有滿天滿路的燈火。這時候,我們的主角,什麼都沒看到,她只看到她的心上人。 誰是誰啊?你是看的人?還是被看的人呢?這膾炙人口的詞。為什麼能夠流傳久遠呢?因為我們都投射自己是那,尋找那個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我們投射自己是找人的人,投射自己是被找的那個人。 誰是誰啊?你是哪一個啊?你到底有什麼特質?讓那人這樣子尋找啊?你到底以什麼特質尋找這樣的人啊?如果你的愛不是無條件無所求,如果你的愛那麼怕對方背叛,那怎麼會是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呢?你怎麼會是找燈火闌珊處那個人的人呢? 你是誰啊,誰是誰啊! 很多人以為修行是無情,他是不瞭解宗教講的無情,不是這樣子的,六祖慧能有一句話:「若於轉處不留情,繁興永處那伽定。」繁興指的是在每一個轉折處,每一個應對進退處,每一個有對象的地方,他都能夠不對號入座,「那伽」就是飛龍自在的意思,「繁興」就是不管事情發生多麼的繁雜、多麼的忙碌,他的心都能夠住在「那伽定」裡面,佛教講的無情是指不對號入座,是指沒有對象。 一個人參加宗教的活動,如果非常的熱衷,他的家人和他的配偶就會說:「你乾脆搬到教會去好了,你乾脆搬到聖脈去住好了,不用回來了,家裡不是旅館啊!」感覺上好像是,有裡面跟外面的分別,你都搬到外面去,家才是你的裡面,這個家以外的叫做外面,但,什麼是我們的家呢? 真正的家是一個心,是「同心」。你的心都在外面,你的心裡面只有同修,你的心裡面只有那些教友,你的心裡面沒有我這個配偶,真的嗎?有對待的心不可能同心,你對我好,我對你好,不可能同心,那是一種交換,聖脈的同心,是無所求、無條件的對待,聖脈的每一個同修都將每一個同修當作心上人,每一個人都需要心上人,你需要在心裡面想念他,想念他的時候,你的心中充滿愛,每一個人都需要這樣子的心上人。為什麼我們會想談戀愛?因為我們想要有一個人,能夠舒服地放在我們的心裡面,每次想到他,內心就充滿了愛。你要的是什麼樣的人呢?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個人是誰啊?你真的是在找這樣的人嗎?你想起他的時候,你的心裡面浮現的是,他的心都在外面不在家裡,結婚之前他不是這樣子的,但是結婚之後你又是怎樣的呢?你想起他的是一種對待,不是無條件、無所求的愛,如果愛會因為婚前、婚後改變的話,它本來就不是愛。 真正的愛,真正的心上人,絕對不會是一個人,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一個人就是佛陀,就是神,就是上帝。這是宗教的語言,如果你不能愛上帝的話,你也不可能愛任何人,這是用基督徒的語言;用佛教徒的語言,如果你不能愛上佛陀的話,你對任何人的愛都是假的,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心上人,不是心上人需要我們。我們需要心上人,所以每次都能夠想到他,內心就充滿著愛,想到聖脈的同修,就想到他們對法的深信,對佛陀的深信,對無所求、無對象、無條件的愛的深信。深心的嚮往,想到這樣的人,就覺得好舒服啊!好美啊!所以聖脈的同修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心上人,因為他們的存在,讓我的心中充滿愛,因為想起他們,我的內心就非常的憧憬、嚮往,是這樣子的心情,叫做心上人,想到他們,我的內心就無比的感動。 我們聖脈的同修,有許多的夫妻檔,有一地、一綸;有一點、一護;有一無、一圓,還有其他的同修我們就不一一點名,我要提的是我們的一護、一綸都離開自己的小家庭,投入聖脈這個大家庭,但是他們的先生(世間稱呼)卻沒有說:你的心都在外面,乾脆搬到外面去住好了,事實上他們已經在外面住了,也不用搬了,是何等的心量能夠讓我們的一地、一點,讓他們所謂世間的太太,離開自己的小家庭,到外地為聖脈同修做事情,然後他們的內心還百分之一百的支持,還要照顧他們共生的小孩,在世間法上叫做他生的小孩(你生的小孩,你不照顧,你丟給我照顧,我還要上班呢!我是先生,我還要上班!)為什麼他能夠讓世間裡面所謂的太太離開自己的家到外地無收入的工作?你想到這樣的同修,你不會感動嗎? 你想到一地、一點,這樣的先生天下少有,你不會感動嗎?一地在資策會上班,全職上班,還要照顧一個小兒子,一點在一個兒童電腦班,也要照顧一個小兒子,全職的父親、全職的上班,你不覺得很感動嗎?天底下有幾個父親、有幾個做先生的願意這樣子,天底下有幾個?沒有幾個,你不感動嗎? 什麼是家?同心就是家,沒有同心就不是家,聖脈的同修,因為同心,所以我們建立起一個家,這個家沒有世間固定的所謂的禪修中心,我們也不在乎有或沒有,我們在乎的是我們在虛空中,我們常想念著對方,每次想到他們,內心就很感動、很溫暖。 二十幾年前,剛到美國的時候,我喜歡看探索頻道(Discovery Channel),國家地理頻道,看到那些攝影師,花很長很長的時間,拍了很多我們旅行看不到的鏡頭,到世界各地旅行看不到的鏡頭,從此我就不會喜歡拍照,因為他們實在拍得太好了,我怎麼拍都不會比他們好,所以算了,就不用拍了,等人家拍好就好了,何必拍呢!還有我也不必去旅行,那些鏡頭去旅行也看不到,有一次我去加拿大,到所謂的路易斯湖,都結冰了,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何必去呢?聽說路易斯湖很漂亮,沒有啊!都是白白的,有什麼漂亮,到哪裡只要結冰的地方都一樣,所以不會想要去玩了,覺得這些攝影師他們已經為這個世間,留下了非常專業的、敬業的、非常美麗的鏡頭,他們都幾乎是把一年四季裡面,最好的風光都已經拍進來了,看了幾年以後,我再也不會想看國家地理頻道了,也不會想看探索頻道了,因為都看過了,都差不多了,第一次看,第二次看,第三次看,我從頭到尾的看,我都是以上教堂的心看,以上寺廟的心去看,以宗教的心去看,感動他們所拍下的鏡頭,他告訴我生命是什麼,我看到生命了。 一開始看他們所拍攝的那種生命湧動的那種現象,內心也無比的湧動,我一看我的雙腳就跪了下來,眼淚就一直流、一直流,好感動啊!生命到底為什麼這樣存在?生命為什麼那麼美麗,生命為什麼那麼悽慘,看到那無量無量的生命不斷的湧現,到底要去哪裡啊!是那麼的美!又那麼的苦啊!眼淚就一直掉…。 生命來去、生死相依,你內心的依止是什麼呢?你內心真的依止真理嗎? 你的內心真的依止三寶嗎?還是依止你的配偶,依止你的家,依止你一個沒有同心的家? 每一個人都需要心上人,你的心上人一定是你的配偶嗎?如果我的心上人不是我的配偶,不然要是誰?每一個人都需要心上人,你想到他心中是充滿愛,你想到他,不是想到計較、對待,不是想到他對你不夠好,如果是的話,如果你想到他就是他對你不夠好,那鐵定他不是你的心上人,他只是你抓取的對象,你想到他沒有一份感動,他鐵定不是你的心上人啊!不管你們是不是結髮夫妻。 我們需要燈火闌珊處的哪個人!這個需要是因為我只要一想到他,我的心裡面就充滿著信、充滿著望、充滿著愛,這是多麼美的事情!這樣子的話,宗教是不是不愛家庭呢?不是不愛家庭,是因為他的家庭是同心的家庭,他走到哪裡都是同心的,他們如果是三個人的家庭,三個人只有一個人,在一起就同心協力,不在一起就分頭辦事。分頭辦事,辦的事還是同一件事,這個家,還是一樣的圓滿,比世間表象的家更圓滿,你覺得呢?
修行,禪修的重點最主要是四大項:我們稱為「四念住」。 第一個是:身體的姿勢---呼吸。 第二個是:我們的感受。 第三個是:我們種種的取相。 第四個是:我們內心的依止 —— 內心的根本信念。根本信念就是:所有的起心動念都是從這裏出發的,這就是「法念住」。 把身、受、心、法照顧好,這裏的「心」就是一種取相,每一個人都透過鏡頭來認識世間,透過六根來認識世間。六根太緊(太收縮)的話,就不懂得放鬆,就不懂得用整個身體去觸。懂得用整個身體去觸,就像我們聽東西,聲音來的時候,不一定第一個觸到耳根,它是先觸到皮膚的。 平常最容易做到的練習是:丹田聽聲音,聲音進來,先進到丹田,再進到耳朵。 當注意力在整個腳趾,在整個湧泉穴的時候,你會聽到聲音---竟然是從腳趾、湧泉穴進來,這就是鏡頭。你用什麼樣的鏡頭在聽世間呢?你也可以整個身心去聽,從法念住聽進來,從慈悲喜捨聽進來的。你也可以恰恰相反,從貪嗔痴聽進來。 聽到有人咳嗽,聽到有人打呼,聽到有人打哈欠,聽到有人打嗝…聽到那些聲音就不可意了。你的身體有不可意嗎?你的皮膚聽了,有不可意嗎?還是自己的這個接收器有一點問題啊? 沒有人故意要吵到我們,他如果吵到我們,只是他不懂得方法,或一下子方法沒用得上。 就像一個打呼的人,因為他不會右側臥,那他為什麼不懂得右側臥呢?有可能他的右側受傷了,他若右側臥的話會很痛;有可能他很昏沉,他一開始是右側臥,睡了一下就變成仰臥,呼呼大睡,那真是如雷灌耳的響啊!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我們只好當成是外面天空的打雷。外面一打雷你就睡不著嗎?何況只有五天而已。 回家很舒服,就沒有人打雷,就把這五天當做是鍛練自己的心量,把每一個不可意觸都很放鬆地去觸,五天後你可能會很珍惜的,回到家再也聽不到那個打雷的聲音,請再打雷一次,我再體驗看看,你會很珍惜的。 不要小看那個不得已的咳嗽聲,那個咳嗽聲你好好聽的話,用身體去聽的話,它竟然可以打開你多年經脈不通的地方,相信嗎?每一種聲音都是一種能量啊!如果那個能量剛剛好對準氣脈頻率的話,它有可能,把你從來打不開的穴道打開了。 要領就是很放鬆;當你很放鬆的時候,你又會很警覺,所以你懂得讓聲音進來,懂得讓聲音變成收縮、膨脹。 諸相非相 橫看成嶺側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 只緣身在此山中 這是蘇東坡的詞。世間都是我們的取相 --- 橫看、側看、內看、外看、遠看、近看、大看、小看….,通通都是用肉眼看,但是只要鏡頭不同,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樣。 顯微鏡下看,有顯微鏡下看的世界;天文望遠鏡下看,有天文望遠鏡下看的世界;小小三倍大的放大鏡、五倍大的放大鏡,你所看到的世界整個也是不一樣;凹鏡、凸鏡所看到的世界又不一樣,哪一個是真實的呢? 通通都是肉眼看,如果你有蜻蜓的眼睛,你所看的這個世界又是另外一種感覺;萬花筒的世界,所看到的世界又不一樣了,你說那個不是真實的?你不能說蜻蜓的眼睛就不真實啊!你說:我又不是蜻蜓。但是人的眼睛,他還是一樣有不同的鏡頭,它受我們成長教育的影響,我們都以為:這個東西是圓的,這個東西是方的。其實這裏面有很多很多的錯覺,就像我們透過肉眼看一根竹竿,它在水裡面就呈現一種折射現象,但是我們知道嗎?看起來好像是平行的,但是到最後又好像是交叉的,所以我們的認識裏面有很多的錯覺,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數學的直覺了。你問:「數覺的直覺是體驗的嗎?」「數學的直覺不是體驗來的,它不是我們經驗裏面的東西,它是一種直覺。」可以透過這樣的直覺,去發現很多東西。 「為什麼他能夠有這種直覺?」---因為他放棄一切的成見;有成見就不能夠有數學的直覺---比如這個人有戴眼鏡,你看到他戴眼鏡,你以為他戴眼鏡,這樣就是一個障礙。又比如你到看他是白種人,是男人 --- 這樣子的一種認識就是障礙。佛教叫我們要「諸相非相」的看;而且要把男人看成是女人,他是男人我把他看成是女人;他是人,我把他看成有蜻蜓的眼睛,哪也很好玩,這樣會不會幻想太多?絕對不會,它讓我們生活很有趣味。 就像你看一個人戴著動物猩猩的面具很好玩,同樣把男人看成女人,把女人看成男人,你對這個人會有不同的看法。你在你心裡面幫他自動作變性手術,你會更瞭解這個人。她是女人,你一直把她看成女人,瞭解會很有限的,你把她看成是男人,你會瞭解多一點;反之,把男人看成是女人,你也會多瞭解一點,你把白種人看成不是白種人,你也會多瞭解他一點,很微妙的,這叫做「諸相非相」的認識。 把高的人看成很矮的人,把矮的人看成很高的人,你對他會有不同的認識,它會改變你對他的印象,因為我們對他的印象就是一種成見。你原來以為他六呎高,這就是一種成見,他明明就是六呎高;但是,再把他看成三吋高之後,你再看原來的六呎高,你對他會有不同的感覺,很微妙地他就開始重疊,平常練習的時候,你就可以練習:把對方看成三吋高,一吋高,你就可以帶著對方,世界旅行都不用買機票,你就把他放在口袋裡面,吃也很簡單,一點點給他就可以了,那就很好玩。你說這個太不現實,這個很現實,而且很好玩,你把每一個在座的人都變成是三吋仙人,一公分的仙人,那很好玩的。如果你的身高只有三吋,你想做什麼事?如果你的身高只有一公分高,你想做什麼事?這樣會對你的生命會有重新的認識,你會用完全不同的角度在看這個生命。 為什麼小說家寫一本小說叫『蒼蠅』。很重要啊!有一天你醒過來變成一隻大蒼蠅。你家裡的人都不太喜歡,而且很怕左鄰右舍知道我家的那個人變成一隻大蒼蠅,這絕對不是胡思亂想,這是很有趣味的想像。若你有興趣寫小說,不妨寫一寫,很好玩的。有一天你生小孩,生下兩條蛆蟲,想像看,這就是「諸相非相」的瞭解事情。因為我們對人有很大很大的成見,你唯有用另外一種生命來看人,用動物的角度來看人:把人看成黑猩猩,你會對他有不同的認識;就像把男人看成女人,你會對他有不同的認識,你會拿掉這一些外相,拿掉了以後,你才會看到他的本質。 聽說有一個國家,有一天,你生病了被送進醫院,把你麻醉,偷拿了一個腎,然後將這個腎拿去變賣掉;並且幫你作了一個變性手術,打了很多的荷爾蒙,當你醒過來時,你發現你變成了異性,這時候你的感覺是什麼?為什麼有人要作變性手術?為什麼有人有同性戀?很多事情如果只用你的角度去理解,你是不會理解的,因為我們都太堅持自己的性別。 試著完全用一個相反的角度來看事情,你會瞭解什麼是「諸相非相」,這叫做360度的反向思考,我們都太習慣於我們的思考,太習慣於我們的取相了,太習慣於世間教我們理所當然的觀念。我們以為家庭就是家庭,事實上家庭不是家庭才是家庭,真正的家庭是超越家庭,才是家庭。沒有超越家庭不是家庭,那是一個死掉的家庭,沒有生命的家庭。 但是有一個共同的,就是我們的心中都需要真正的愛,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真正的心上人,需要我們一想到他,內心就充滿愛的人,這樣子的感覺:因為想到他,內心就充滿愛,我們的生命就有力量,生命就有滋養;除此之外,我們會覺得這個世間、人性沒有希望,我們會對這個社會感到絕望,我們會沒有信心,失望、絕望、沮喪、每天過的沒什麼意思,沒有什麼方向。 要瞭解世間,一定要能夠大開大合,至少要有蘇東坡的心量,那一種「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能變者而觀之,則萬物與我皆無盡也。」蘇東坡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從變動的觀點來看,這個世間的變化比你一眨眼還要快,一切都在變,一直變,但是我們都以為它沒有在變;從不變的觀點來看,我們都是無量無邊的生命。蘇東坡講這一句話,是完全符合科學的,非常寫實的,但是,我們實際的生活裡面,並不是這樣的來認識事情的,我們在實際的生活裡面,都是:「變就是變,不變就是不變」,我們很死板的在認識這個世間---我們是男人就是男人,是女人就是女人,八十歲就是八十歲,二十歲就是二十歲。我們把年紀、性別、種族、宗教都看得很固定,看得很死板,我們都給自己的認識騙了,先生、太太、父母、子女、弟弟、姊姊、妹妹、朋友、同事,20年的交情、30年的交情、1天的交情,其實這一些都不代表什麼,真正能夠代表的,是不是你內心充滿愛,是不是沒有成見,連對年齡、性別都沒有成見,對所有的關係都沒有成見。 把高大的東西看成矮小,把矮小的東西看成高大,把男看成女,把女看成男,把年紀大的看成年紀小的,把年紀小的看成年紀大的,會很好玩的。你說:這個好難喔!好難,你就需要想像力。想像力不夠,就看一點小說,就知道變一隻蒼蠅的滋味,有一天你醒過來,自己變成一隻蒼蠅,你的人生會有不同的感覺,對過去的自己,也會有完全不同的感覺,而且會有嶄新的認識。 什麼是宗教?宗教就是對生命無比的感動,那種感動會讓你跪下來,眼淚會流個不停的東西,那個就是宗教,沒有一點點委屈。宗教是對生命至善至美至真的一種感動:又真、又善、又美、又苦…,它就是這樣很奇妙的組合。然後,你會跪下來,然後,你會控制不住的流眼淚,這就是宗教。宗教提倡的是一種同心同德、一心一意,能不能同心呢?同最純淨的心,不會擔心你的配偶,沒有把你當成心上人;你只要擔心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有很多個,如果你的心上人只有一個,你會擔心他沒有把你當成唯一的心上人。 所以我們要走的方向就是:你的心上人要很多個。你說:這怎麼可能?就是要懂得欣賞、懂得感恩、懂得什麼是生命的感動。 什麼樣的生命最感動你呢?對你最好的人,還是走出來的人? 同心是最美麗的事情,同心的實踐會讓你對這個世間有信心、有希望、有深深的愛,用這樣子的心情,來練習長呼吸。
一定要經過痛嗎?一定要這麼冷嗎?一定要冬天洗冷水澡嗎? 沒有一定。只是人生常常遇到,很多我們想逃避的痛、想逃避的昏沈、想逃避的冷,不是只有電影的鐵達尼號才會遇到那種急速冷凍的冷。事實上,日常生活裡面,也常常會有這種情緒化的感覺:心好像被急速冷凍了。平常我們也有餓昏頭的感覺:好餓、好餓啊!好想這個時候能有一碗熱湯!痛也是我們常會遇到的情形,但是跟平常有什麼不一樣?只差平常沒有時間好好地、全心全意地,來對待這個痛、昏沈、冷。 夏天的十日禪,我們叫做夏禪。夏禪會遇到的現象就是悶熱、空氣不夠好、還會有很多的蚊子,參加過的同修都領教過。這次的冬禪在花蓮,還是有蚊子,但是感謝這幾天的下雨,本來會有很多的小黑蚊暫時隱遁了;不然的話,除了要面對「冷」之外,還要面對蚊子的叮咬。平常我們面對蚊子,很簡單,就擦擦防蚊藥水,或者點電蚊香、搭蚊帳,但是打坐的時候,就不會這麼方便。所以我們是用放鬆的方法,來面對蚊子和冷。 夏禪的時候,我們放鬆地體驗蚊子的叮咬,真的去感覺蚊子細長的口器像是一根針灸,在為我們針灸,有時候叮的穴道不一定很準,但有時候卻很準,準到連針灸師都做不到的程度,所以一切都不知道,好好壞、壞壞好,就看你怎麼看了! 禪修期間,我們學習用全心全意地來面對冷、痛、昏沈、散亂,平常很少有這種機會,因為我們總是趨樂避苦,都沒有在這些境界中學到東西;禪修期間,讓我們能夠一心一意地來學習迎上去、完全地交出去;學習用全身放鬆的方式,來面對一切的痛、癢、散亂、昏沈。 這裡的環境已經夠好了,四面環山,空氣那麼地清新,到處都聽得到鳥叫、蟲鳴;在這麼好的還境中,你說沒有幾聲的咳嗽聲,沒有幾聲打呼聲,那還有什麼考驗呢?所以,這些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他也不是故意要咳嗽,他也不是故意要打呼,減少呼聲、咳嗽聲的最好方法就是姿勢一定要正。 姿勢不正,打呼聲一定很大聲;咳嗽不正,咳嗽的聲音也會傷害你的鼻腔、喉嚨、支氣管。第一次咳要輕輕的,由輕而重,不要第一次咳就咳得很大聲,第一次咳很用力,會傷害你的氣管;擤鼻涕的第一次,也要輕輕的,再慢慢的加重,以防鼻黏膜受到大的傷害。為什麼會一直擤鼻涕?因為鼻黏膜受傷了,鼻黏膜長期處在受傷狀態,就是很多人鼻子過敏的原因,它是惡性循環,因為他的鼻黏膜從來沒有復原過,鼻黏膜是非常重要的保護網,沒有這一層鼻黏膜,保證鼻子永遠過敏。 好好地呼吸---每一口呼氣,感覺從頭到腳的感覺;每一口吸氣,感覺從腳到頭的感覺。這時候,會發現呼吸還不夠長,太快了!快到沒辦法感覺。才剛要有感覺,呼完氣了:才正要感覺到吸氣,氣已經吸完了,只好又呼氣,又要感覺吸氣,又要感覺呼氣,好忙啊!一個呼吸夠我們忙的。 不要氣餒,讓我們心---靜下來。 很放鬆、很放鬆,很放鬆地長呼吸。先找到最舒服的呼氣,找到最舒服的吸氣;接著去感覺呼氣全身血管的膨脹,吸氣感覺全身血管的收縮(是血管、不是肚子,有的人吸氣肚子是膨脹,呼氣是收縮,有的人是吸氣收縮,呼氣肚子膨脹,知道就好,不用管肚子!),感覺不到沒有關係,就再放鬆。接著去感覺頭頂的皮膚。如果血壓高,可以直接去感覺腳底皮膚。 問:用盡了一切的方法,對治散亂、昏沈、痛、癢、麻、痠,但還是一樣,沒有減少散亂、昏沈、痠痛、脹、癢、麻,怎麼辦? 答:至少我們學會一件事,就是很放鬆地接受,然後不要再跟這些境界對抗了!不要再想要減少這些境界的生起!只管呼吸,這就是要領。有時候用盡了很多方法,但是陷入有所求,一直想抗拒,就拼命找方法,事實上都是徒勞無功,完全無效!只要沒有完全接受,就沒有辦法完全發揮這些方法的效果。有百分之九十的抗拒,方法就只有百分之十的效果。 放鬆地去體會吸拉呼推是這世間上最有效、最徹底、也最神秘的推拿心法。「痛」可以讓我們睡不著,「冷」也讓我們睡不著,想像一下,當我們臨終的時候,身體非常劇痛,也非常冷,那種感種就像鐵達尼號的男主角墬落冰凍的海,那個時候,是清醒的,不是昏睡的,雖然已經很疲勞了,別人呼喚你,你都沒力氣回應,但是你的腦筋還是清醒的,因為那個時候你沒有辦法睡著。在很痛、很冷的時候,你是沒辦法睡著的,你說這個時候我昏睡過去,什麼都不知道最好,問題是你不能,你沒辦法啊!在睡死之前,一定要經過一個過程叫做痛昏(冷昏),你可以痛昏頭,但是就是沒有辦法痛得睡著。
中國人的電影會拍什麼?飲食男女、悲情城市…,中國人大多都透過「吃」來解決焦慮的問題。 「吃」是中國人很重要的活動,所以中國人的吃,一桌的杯盤狼藉,一點都不乾淨;西方人吃東西就比較乾淨,講究氣氛,中國人吃東西唏哩嘩啦,口沫橫飛,尤其是到餐館去,好熱鬧!中國人拍不出什麼很好的藝術電影來,我們只能拍《英雄》,只能拍《臥虎藏龍》,其實這個都不是藝術作品,是功夫片嘛!早期胡金銓的電影再翻版而已,有特別嗎?飛簷走壁,哇!這個人吊鐵絲,從這個竹竿飛到那個竹竿,這是有創造力嗎?很活潑嗎?真正的活潑要面對「死亡」!中國人的音樂在哪裡?什麼叫做音樂?若不去面對死亡,你是不會懂得生命的!沒有面對極度的痛苦,你是不會知道什麼叫做快樂!你所懂的音樂,你所懂的藝術,沒有面對死亡,那個叫做「生力麵」(丟下去很快就煮好,馬上就可以吃的那種)。 我們一直在思考什麼是東方文化(中國文化),在整個世界的舞台上沒落是什麼原因?就是我們的短視,我們的膚淺,不曾對生命有深一層的思考,我們擔心的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能夠吃的飽就算不錯了。所以中國人(東方人),兩三百年來生命的觀點,是好死不如賴活,活著就好了!能活著就好!中國人把自己的理想,降低為動物的標準,很低很低的標準,但是你卻是生長在這樣的社會環境裡,你是很難察覺到的。 有人覺得觀呼吸很無聊,我們觀呼吸不是為了觀呼吸啊!觀呼吸是為了看到呼吸跟身體、感受、心念,還有我們的信仰的關係,透過呼吸來推拿,我們很容易受到我們身體病痛的暗示,每一個人都很容易受到身體病痛的暗示,我這裡哪裡痛了,我要去看醫師,你知道嗎?臺灣是全世界對醫療資源最浪費的國家,你有沒有看到問題?為什麼我們要觀呼吸?因為臺灣濫用醫療資源,全世界我看不到第二個國家像臺灣這樣濫用醫療資源的,我看不到,在美國我們照一個胃鏡,要等一個月!在臺灣呢,他可以同一天掛號三個專科醫師,根本是沒有辦法相信的!這是什麼樣的國家!什麼樣的民族?什麼樣的政府?什麼樣的人民?我們自己人迷在其中,不肯醒過來,動不動就以為自己這裡有什麼毛病,那裡有什麼毛病,然後人家亂介紹什麼好藥,吃了就會好,我們到處聽信秘方,全世界我也大概很難找到有那麼多,健康食品在使用的一個國家,那個名字叫做臺灣,為什麼? 這跟宗教活動有關嗎?跟我們的信仰有關嗎?無關;一個有宗教信仰的人他不會這樣子的,他不會動不動就要吃這個、補那個,動不動就去看醫生,要作這個檢查、作那個檢查,那個檢查都是很昂貴的檢查,我們就是這樣在浪費醫療資源,我們政府有那麼富有嗎?我們的社會有那麼富有嗎?沒有!我們的社會事實上比美國有那麼富有嗎?但是我們醫療資源的使用,是美國的十倍,我沒有辦法瞭解這種現象,你瞭解嗎? 我們來計算一下,平均每一個臺灣人使用的醫療資源,跟平均每一個美國人使用的醫療資源,到底是多少?然後我們再來計算一下美國的平均國民所得是多少?台灣的平均國民所得是多少?你知道嗎?現在買東西要到美國買比較便宜,在台灣買是很貴的。要醒過來!如果你會觀呼吸的話,你對你的健康沒有那麼多恐懼的,但是我們台灣人對健康很恐懼,我們台灣人很怕死,很怕生病,很怕老,抗衰老劑、抗氧化劑,這個可以買來吃,很重視養生,很重視吃這個、補那個。天啊!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人呢?因為我們害怕死亡,害怕生病,我們充滿了恐懼,也許你現在還很年輕,還不瞭解,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生病的滋味,所以你也不瞭解為什麼我們有那麼多的台灣人,那麼的對老、病非常的恐懼。 一個觀呼吸的人,他的心非常的靈敏、微細,他的心量是非常的大,他的思考不僅是個人家庭的問題而已,他還思考全世界的問題(包括世界戰爭的根源、社會混亂的根源)。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沒有「信」的根源,你願意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嗎?你會覺得我們這樣的宗教活動是死氣沉沉嗎?諸相非相耶!難道,一定要搖滾樂嗎?難道一定要很熱鬧嗎?才叫做有生命力嗎?才叫做活潑嗎? 一個靜不下來的生命,所有的動都是在掩飾他內在的不安,整個台灣社會就是這樣子!台灣社會的動、亂,因為我們內在很不安,我們怕這個、怕那個,我們有很多怕,一個公投法提出來,哇!兄弟都可以吵架的,夫妻可以反目成仇的,這就是台灣的社會,見諍,一個意見就可以殺人,我們的心量非常的小,政黨之間是一種仇視的態度,沒有信任,只要一提出一個意見,就認為對方是魔鬼,就把對方看成「惡」的化身,為什麼我們那麼容易把對方帶上「惡」的罪名?這就是我們台灣社會,你曾經思考過這樣的問題嗎?這樣的問題有沒有藝術性、有沒有創造性?我們好好來思考。 你真的關心台灣的社會?你真的關心台灣的前途?你真的關心台灣的文化嗎? 台灣存在著很可怕的現象:人和人之間強大的距離感和不信任,政黨之間的成見,已經變成是一種類似種族岐視的東西,怎麼會這樣子呢?我們有心量去瞭解嗎?有一定的靈敏度去理解這個問題嗎?我不想給你答案,因為任何的答案對你來說都只是一種意見,我不想給你任何的意見,我只是告訴你問題在哪裡。 庖丁解牛 古代「莊子」,有一個故事叫做「庖丁解牛 游刃有餘」。我們都聽過這一句成語,這個故事是說:有一個屠宰官,他的主子叫「文惠君」,他很會殺牛(不要聽到殺牛就覺得是殺生,反正就是有這樣的一個職業,甚至是一種官位,專門是宰牛的),我們稱為庖丁。他就在「文惠君」面前表演宰牛,可以說是一種藝術的境界---套句「如入無人之境」,就是「如入無骨節之境」(好像整隻牛都沒有骨頭、沒有關節一樣)。而且宰起牛來還有音樂的節拍,像舞蹈的動作,宰得很漂亮,文惠君很欣賞他宰牛的藝術,覺得:可以在觀賞宰牛的動作裡面,體會到生命的哲學。 庖丁說:宰牛的人有三種--- 第一種叫做族庖:每次用刀都會砍到骨頭,一個月換一次刀, 第二種叫做良庖:懂得用切的、不是用砍的,一年換一次刀, 第三種叫做庖丁:知道骨節在哪裡,不會硬碰硬,同時清楚空隙在什麼地方。 他說:前三年我宰牛,我都只看到整隻牛,第三年後,就沒有再看到牛了,只看到縫隙。所以刀一進去,幾乎都不必用什麼力,而且無對象——沒東西、無礙無對,這叫做「游刃有餘」,然後很快的整隻牛就殺好了,而且殺得非常漂亮。他十九年來,同樣是那一把刀,也沒有再磨過,老刀就像剛磨過的一樣。族庖是一個月要換一把刀,良庖是一年要換一次刀,而他卻是十九年都沒換過刀,而且像新的一樣,這真是入了化境啊! 如果這個世間的結,就像一隻牛,你如何做一個善解結的庖丁? 如果世間的苦難,像一隻牛裡面的關節、骨頭…這麼的多,你如何做一個庖丁? 第一次面對牛的人,大概前三年看到的都是一隻全牛,不知道怎麼下手,之後就看不到牛;其實,我們看人也是一樣:前三年你看到的,這個人是男人?是女人?是外國人?是中國人?是台灣人?是有錢人?是沒有錢人?有受教育的?是沒受教育的?這一切,當你練習「取相」之後,你不會再看到這些東西了。 你看到的是:他有多少苦?他有多少樂?你只看到他的苦和樂,關心他的是離苦得樂,關心他的是恐懼、焦慮、不安有沒有減少。早期佛教有一種叫「不淨觀」的練習,練習到最後,當他看到人就只看到骨頭,就像一位醫學院解剖系畢業的一樣,他看到人就只看到骨頭(有一個人練習去看牙齒的不淨觀,他看到人都只看到牙齒,好像他是牙醫師一樣。) 取相 我們修禪定的「取相」,就類似牙醫師在看牙齒,滿腦子都是牙齒的影像,尤其是頭幾年剛做牙醫的時候,滿腦想的都是這顆牙齒、那顆牙齒,那個牙結石長這樣,那個牙神經長那個樣。至於耳鼻喉科,滿腦子也都是耳鼻喉,鼻腔、鼻竇、耳腔、內耳前庭、鐙骨、錘骨、砧骨的結構……,哪個地方有毛病,哪條神經怎麼走……。你可以想像,耳鼻喉科醫師前三年的感覺是什麼嗎?經過三年,慢慢的就沒看到耳鼻喉了,只看到裡面會生毛病的主要機關。 我們對「取相」,都很容易用我們的成見和印象,去判斷和瞭解一個人,比如說:「我是女人,我是一個三十七歲的女人」,光是這樣子的一種形容、這樣的認識,就是對自己有很大的成見。記得我們小學老師,曾出類似的作文題目:如果你是女生,你寫的題目是:如果我是男生。如果你是男生,你寫的題目是:如果我是女生。為什麼要這樣子寫、要這樣子想呢?因為這樣才能夠打破你原來對性別的成見。我們對自己的性別都有很大很大的成見,你想過嗎?今天你若想換一個不同的性別,不用去做變性手術,寫一篇作文就好了;也許一開始你會寫不出來,因為你以為寫一個我是異性的作文,是很不實際的。事實上,它可以打破你原有的性別成見,很有幫助! 這是要練習的,就像取相一樣,要反覆的練習,要像「庖丁解牛」一開始的三年練習。「庖丁」如果再配合呼吸,大概就不用三年了,三個月就可以了。 所謂「全身呼吸」,就你全身都很放鬆地去感覺呼吸。 呼吸的時候,全身的皮膚都有感覺,長呼吸可以做到這個程度。慢慢地,換成短呼吸,短呼吸就是在鼻頭人中的觸點上,去感覺這裡有一個小不點。很安靜、很安靜地的在這裡觀呼吸。當你感覺到的時候,這個小不點,它可以突然變得很小,好像你自己就變成這麼小的一點,然後也可以突然變得很大。你的生命會有完全不同的覺受,你對整個生命的實相也有不同的理解。我們一直以為我們是五、六呎高的人,這樣的認為本身,就是很大的成見。 如果你是三吋丁,或是一公分高的人,再重新看待這個世界時,這是非常有創造力的,絕對可以寫一本非常有創造力的小說。如果你是個250公分的丈二金剛,你看待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你說我又不是那樣的人,問題是如果你有辦法想像(也就是取相),自己是250公分高的人,只要活個十天就好了,然後再縮小回現在的身高,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會不一樣的。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同一個人,只要在知覺的運作上作十天的模擬,對世間就會有不同的看法。作一年的模擬,效果更佳。譬如你是男人,讓你做一年的女人,裏裏外外打扮成女人,至少在別人眼中你是女人,當過了女人再回過頭來當男人,你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就好像醫生一輩子如果沒當過病人,是不一定了解病人的。假設是當了三十年的外科醫生,讓你當三年加護病房的病人,如果還有機會再回來當醫生的話,從此以後,當醫生的態度就會不一樣,這才會真正了解,原來醫生都是這樣對待病人的,自己都不知道,就是需要這樣子的模擬啊! 其實我們平時真的很少能將心比心,那是因為我們的心都很粗,而心粗的原因就是不會呼吸。 所以,當醫生的沒辦法很快的進入病人的覺受,當男人的就很難避免大男人主義,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男人,而所謂的小女人就是一直覺得自己是女人,所以也活不出大丈夫的氣魄,只能永遠的當女人,只好下輩子當男人了再來成佛吧!這是豈有此理!你覺得我們在場的都是女人嗎?不是啦!大部分都是男人!不要取外相!很多人問我:現在學佛的人為什麼以女性居多?我回答他們:因為現代的女人比較像男人。也許這樣的答案很多人未必滿意,因為很多女人不喜歡像男人,很多男人不喜歡像女人。不過,老實說,現代的女人真的比較像男人,而男人也比較像女人,相信嗎? 很多人反對佛經上說的:女人要變成男人才能夠成佛。其實這跟時代背景有關,而且所謂的男女也非一般觀念上的「男女」。男人指的是一種「性格、氣魄」,就佛教而言是指「出離心、大慈大悲的心」。 南朝傅大仕有一首詩:「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手握鋤頭卻說空著手,騎在水牛上卻說是步行,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這都是意象詩詞的表述方式。「橋」即代表世間的對待,「水」是代表出世間的心;「橋」是代表境界(境界是一直在流),「水」代表「不動的心」,用不動的心來面對流動的境界,就是所謂的橋流水不流。雖然我們手握鋤頭,但我們的心是空的、沒有任何的抓取,這叫做「空手把鋤頭」。雖然騎在水牛上,卻有步行的心情,這是一種人牛一體的感覺,所以牛走就是人走,這就是宗教的智慧啊! 宗教的智慧絕不是死氣沉沉的。「懂得呼吸」才能更勇敢的面對生命。生命無限的美好,卻帶著無限的苦難,如果我們真的懂生命,我們的心就會真的體驗到世間在裡面。什麼叫做世間在裡面?就是整個世間的苦難,都在我們的血液裡面流來流去啊!我們所看到的、所在意的,絕對不只是家裡的平安而已啊!我們真的有寬廣世界的眼光,有歷史的眼光,有文化的眼光。做個具有大氣魄的人!絕對不做好死不如賴活的人! 今天的台灣,今天的中國,絕大部分的人都是那種好死不如賴活的人,這樣的生命是沒有尊嚴的,沒有莊嚴的。整個社會吃、喝、玩、樂,雖然外表包裝著所謂的藝術,可是卻一點都看不到所謂的藝術,只看到有所求、只看到荒唐與沒有尊嚴。台灣社會在動亂,可是醒過來的有幾人呢?我們只是著急,卻沒有方法,我們對持不同意見的人照樣是仇視的態度,這就是台灣!一個被詛咒的國家。你知道嗎?台灣目前的政黨對立,已經類似美國早期的種族歧視,藍的綠的竟衍成黑白的種族問題,為什麼?因為這個國家已經沒有文化、沒有思想了,只有利益、只有意識形態。你不覺得很可怕嗎? 面對這麼大的苦難,你的心靜得下來嗎?如果心靜不下來,你就不可能對社會有任何幫助,你不可能走出被詛咒的框框。 要談意見,每個人的意見都很強。彼此動不動就心浮氣燥、就惱羞成怒,就正面來看,多得是義正辭嚴,太多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了,到處都是。我們需要這樣的社會嗎?我們真的關心台灣的社會?真的關心台灣的藝術(美的創造力)?真的了解什麼是宗教活動嗎?其實,即使參加了禪修,也未必就等於參與宗教活動。聖脈的宗教活動是從跟老師連線開始,不是從禪修開始,只要還沒有連線,就是還沒有參與真正的宗教,禪修只能算是聖脈的「會前會」,還沒正式進入!真正跟老師連線才是真正的跟老師交心。 什麼是愛?我願意跟你分享我全部的生命,你也願意跟老師分享你全部的生命,那就是愛!你願意嗎?當你願意時,才開始知道什麼叫做宗教,如果還沒有準備好,是不可能知道什麼是宗教的,都只是像在參加媽祖祭典之類的活動而已,那絕不是真正的宗教啊!宗教活動是跟聖賢交心、跟天地交心的一種活動,絕不是像迎佛牙、燒香拜佛一類的宗教活動。每個社會都需要真正的宗教活動,但是真正的宗教活動卻很少,台灣尤其少;別以為台灣處處有宗教,那都只是個假象罷了。 剩下一天半了,在這最後的時間,還是要將一天當兩天用,好好地把握時間。在最困難的時候、最不可能的時候,好好的把自己的呼吸看好。不要再攀緣了、不要再打破禁語了。宗教活動一定要禁語嗎?如果有兩天不能說話,突然可以講話會感覺特別甜蜜!就像糖吃太多,很容易昏沉的,所以,請不要打破禁語!今天我們同修有不少人打破禁語,我們既往不究。來這裡就是遵照道場的規矩,規定禁語就是禁語,規定不遲到早退就是不遲到早退。 真的很難得有機會好好的靜下來,把注意力放在呼吸、放在姿勢、放在法上。真的很難得有機會,整整五天跟117位修行人一起來看呼吸,一起來體會世間的和平從自己內心的和平開始。我們的內心有那麼多的雜念,甚至充滿許多自以為是正義公平的理念,你以為這些雜念、理念,可以帶給社會和平嗎?不能的。這個世間充滿了欲望(我的欲望)、充滿了意見(我的理念),真的好可怕!佛教就是在探討這些問題,稱之為「我見、我欲」,更細微的就叫「我慢」。 每個人的自尊心都很強,這樣的自尊心卻障礙了我們,根本看不到世間的實相。你如果真的了解現在世界動態,這個世界的實相的話,會真的覺得是個很沉重的負擔啊!如果你不觀呼吸,你會受不了的;如果你沒有一定的捨心,你會承擔不起的,然後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會變得很偏激,對這個世間卻毫無幫助! 每個人都想要對社會有助益,都想要改善這個世間,但是要從哪裡開始呢?你說,說法就好了!你說什麼法呢?法,也可以是很動亂的東西。今天台灣的公權力在哪裡?台灣人民會完全聽從政府的話嗎?政府又能代表法嗎?我們的觀念相當不清楚與混淆,社會媒體很不負責任,你知道嗎?怎麼辦呢? 希望大家在最後的時間都能把心定下來,如果對聖脈的法有興趣,歡迎參加夏季的十日禪;夏天的十日禪會比冬禪更嚴格一些,錄取標準也嚴格很多。如果有機會,我願意跟你們分享我全部的生命;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也讓我能分享你們全部的生命,好嗎?
上座下座‧打成一片於2004/1/26溪峰五日禪 呼吸有長呼吸、短呼吸、內呼吸、外呼吸,長呼吸也就是全身的呼吸,至少感覺到全身皮膚,短呼吸是一種人中附近的一種覺受,也就是小精靈的感覺。 外呼吸就是一般人知道的橫膈肌呼吸(心肺的呼吸),內呼吸就是收縮膨脹。一切的雜念都是收縮膨脹,讓一切的雜念變成正念的力量;讓雜念變成收縮膨脹,做得到雜念變成收縮膨脹,就在體會縮脹時,雜念竟變成鉅大的能量。寂靜生空,鉅大的力量來自空,來自寂靜。這就是西藏密教的大手印。 修行一定是上座下座打成一片,上座觀呼吸,下座也觀呼吸,往內看是觀呼吸,往外看也是觀呼吸。看近是觀呼吸,放遠望去也都在呼吸。看到樹木在呼吸,鳥在呼吸,甚至建築物也在呼吸。 我們有同修,下座的時候,看到好可愛的鳥,他沒有看到好可愛,他看到他在地上經行,這就對了,這就是上座下座打成一片。大多數人看到鳥,只是看到鳥的外表,沒有看到牠在經行呢!怎麼沒看到牠也在呼吸呢?怎麼給牠的顏色所吸引呢?看我們多麼好色,多麼不好「呼吸」! 喜歡呼吸的人,走到哪裡看到別人也在呼吸。很注意,不是為了比較,一注意到別人,馬上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別人都是鏡子。 看到鳥、看到別人,都看到自己,這叫世間沒有別人。
苦難無比的多,修行就是要學會領略這樣子的生命。 修行是非常美麗的覺受,它無比的真,無比的美,心量又是無比的大。 這是每天的覺受,不是只有禪修才有這樣的覺受,用這樣至真、至美、至善的心量,我們才有可能含容社會的對立、動亂;世間的苦難,我們才有可能瞭解世間實相。 打坐不是練氣功,打坐是透過靜態的練習,鍛練自己心靈的靈活度,隨時都可以360度的轉;這樣地轉,可以完全地跳出自己既有的認識,與養成教育的框框,因為那個框框實在是太大了、框得太深了,大到、深到不知不覺啊!完全地把人套住,然後永遠不知道怎麼解套,我們都以為自己知道,實際上是不知道。 佛法就是教我們什麼是知道,什麼是不知道,什麼是有,什麼是無,什麼是是,什麼是不是,光是「有、無、是、不是」這五個字,就是一大學問啊!在哲學裡面,它是思辯的,在佛法裡面,它是每天的生活,它是每一個念頭都會出現的--- 「你是誰啊?我不是誰?我什麼都不是」 從「不是」中去尋找「是」,永遠從「不是」裡面去找到你的「是」,這個「是」就是我們的安身立命處!就是我們的皈依處!就是我們整個起心動念的依止,你說:「所有的信仰都是教條」。好!就這樣的一個命題給你:你沒有信仰嗎?一定有的,你一定有你的信仰,我說: 「我相信自己」「自己是誰?」「你相信自己的什麼?」 比如說,我們提出一個最生活化的問題,我們都喜歡人家相信我,如果人家對你有懷疑,你是不是會不太喜歡,從這樣的一種將心比心的覺受,每一個人都喜歡別人相信他,「人格保證:你一定要相信我的人格」。大部分的人都喜歡這樣子說,其實這是真的,每一個人都希望別人相信我,同樣地,別人也希望我們相信他,我們都用了「相信」這個字,而且這裡面的確有一個「信」字。 很多人以為,宗教的信仰是在另外一個世界,這是誤解。他們以為天國是在別的地方,以為極樂世界是在另外一個世界;其實極樂世界就在這裡,就在你的心裡,就在我的心裡,就在每一個人的心裡,只是你知道不知道。它不是在裡面,也不是在外面,也不是在上面,也不是在下面,也不是在左邊,也不是在右邊,也不是在前面,也不是在後面,不是!它是無所不在的!好像光一樣,它比光還無所不在,關鍵在哪裡?你能不能體會?知道或不知道?知道就是「悟」了,不知道就是沒有開悟,只是這樣的不同而已。 每一個人都希望別人相信他,這就是你的信仰,就是我們的信仰。宗教的信也是在講這個東西啦!不是別的!我們都以為還有別的,我們說:「你信上帝嗎?」這句話的意思是:你相信對方也是上帝的人嗎?上帝的心上人!你敢對上帝的心上人不客氣。打狗也要看主人嘛,你懂這個意思嗎?所謂的「信」是相信每一個人都是「佛陀的心上人」,那你就不敢隨便對他太不禮貌,你就不敢對他太不尊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是相信佛陀,相信耶穌基督,卻不相信人,那就不叫做信了,在宗教裡面你還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你說我很相信阿彌陀佛,每天唸阿彌陀佛八萬遍,都不叫做信仰;你只有相信:「每一個人都是阿彌陀佛的心上人」,這個時候你才算是有信仰的人,這樣的信仰沒有什麼不好吧!這樣的信仰是教條嗎? 如果這樣的信仰是教條,那我請問:你的信仰是什麼?你也一定有信仰。你說:「我什麼都不信」,你這個什麼都不信,就是信啊!你信「什麼都不信」!難道你不希望別人相信你嗎?你說:「沒有,我不希望別人相信我,我相信我自己就可以了。」你真的相信你自己嗎?你相信你自己的什麼,你自己的判斷嗎?不見得,你冷靜下來想一想,你會發現問題一大堆,你要相信自己,沒有那麼容易,你會覺得你自己很不可靠,為什麼?因為你很容易受到誘惑,你很害怕,倍感威脅,你的內心有很多的恐懼,你可靠嗎? 宗教就是在探討這個問題,修行就是在面對這個問題,打坐是在鍛鍊內心的靈活度,然後就是跟親教師連線、交心,讓我們一起來分享彼此最美麗的生命。讓我們一起來打開自己更大的心量,來認識這個世間。我們聖脈的同修每天都在努力地做這樣一件事情,分享我們最美麗的生命,分享我們對世間的認識,以最單純的心,最乾淨的心,我們真的在這樣子努力!
學生問:佛教都是在唸經,讓心靜下來,精神上有所依託,如果我們下座了,而沒寫修行日記,那是不是對我們的修行就幫忙不大呢?精神上要依託什麼呢? 導師答:你如果覺得自己那麼可靠的話,你覺得生命可以不分享,就依託你自己了。修行日記主要是要分享,你說我不寫日記,也可以分享,你說我打電話給你就好了,打電話跟寫日記不太一樣,你打電話講的東西不太容易出口成章的,不太容易很有組織的將想講的話講出來。有人說要寄錄音帶來,天啊!一百多捲錄音帶,我怎聽得完啊?兩個小時的錄音帶,如果是文字的話,我十分鐘就看完了,但是兩個小時的錄音帶,就必須聽兩個小時,沒辦法縮短。日記你們花比較多的時間,老師花比較少的時間,但是你花的時間,事實上是你得到。 寫日記是向你的過去學習,在聖脈的語言:每一個過去都是我們的父母,都是我們的子女,我們的祖先,它也是我們的未來,我們向我們的祖先學習,向過去學習,向我們的父母學習,過去就是我的父母,過去就是我的子女,用這樣的心情來面對過去跟未來,然後讓過去重生。這時候,過去又變成我的子女,讓未來變成我的願,它來引領我,它就變成我的父母。所以宗教的語言是「過去」是我的父母、也是我的子女,「未來」是我的父母、也是我的子女。用對待父母、子女的心情,來面對過去和未來,這就是聖脈的語言。 把這些話放在心裡面,不斷地去咀嚼、消化,有一天它會發酵的,就像世間在裡面、世間沒有別人,這樣的幾個字,放在心裡面,一直咀嚼、咀嚼,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在看電影的時候,發現電影裡面每一個人都是你啊!電影裡面只有一個人,假設電影裡面有十個主角、配角,那十個人都是你,他們所有的對話,你都會覺得是你在跟自己對話,這就是身見斷的現象! 身見斷了之後,你聽到每一個人講話,你都會覺得他跟你講話,都是你自己內心的對話,世間沒有別人,你下次再去看電影的時候,你這種感覺會越來越強,你會覺得電影裡面所有的對白,都是某一個人的獨白,然後那一個人就是你,就是「燈火闌珊處」那一個人,你就是在找那一個人,其實只有一個人。意思是:每一個人都是多重人格,我們裡面經常有十幾個人在對話,然後呢,到最後你要走出一個人格來,走出一個人格來。這要有方法,要有信;沒有信,很容易錯亂。 為什麼那麼容易散亂?因為我們有很多的人格在裡面,因為我們不是一個心,我們是三心兩意,我們三個人格再加上兩個人格叫三心兩意,我們為什麼會散亂?就是多重人格,沒有統一的現象。多重人格有所謂正常和不正常的,正常也不一定很健康,所謂正常的多重人格,人格和人格之間有對話,所謂不正常就是:人格和人格之間不對話。可以這個小時是一個人格,一個小時之後變成另一個人格,然後一個小時後的那一個人不認得上一個小時那一個人,這叫做不正常的或是變態的多重人格。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屬於正常的多重人格,還會三心兩意的人都是屬於正常的多重人格,還會散亂的人都是屬於正常的多重人格,因為你的人格跟人格有在對話,只是猶豫不決,不曉得這樣還是那樣,每次腳好痛,要不要放腿?再忍耐一下,放啦!放啦!再忍耐一下,你一直在對話,誰跟誰?誰跟誰過意不去啊?沒辦法統一啊! 學生問:請示老師,有生就有死,生死是一個輪迴和苦,那是否就不要結婚了?結了婚也不要生子,那人類是否就會絕種呢? 導師答:想修行的人永遠是少數,你不用擔心,現在人口爆炸,你不用擔心的。 學生問:老師,你說無對象,我談戀愛一定有對象的?怎麼可能無對象? 導師答:無對象的意思是不把對方當成東西,當成一個我所愛的人,那個就是一個東西,不是真的把他當成一個主體的人格。你把他當成對象,你可以依賴的對象,那個叫做東西。無對象的意思就是完完全全地尊重他,有對象的那個尊重是有保留、佔有的,你說戀愛怎麼可能不佔有,當然可能。你要怎樣跟一個人戀愛,你要用跟萬事萬物談戀愛的心情跟某一個人談戀愛,那才是對的,你如果是跟一個人談戀愛,而不是跟全天下談戀愛,那個戀愛就叫做有對象的!要用跟萬事萬物談戀愛的心情跟某一個人談戀愛,這是可行的!如果不是的話,它通常會出問題,這樣的戀愛旅程,會觸礁的。 學生問:世間跟出世間,好像昏沈跟清明,夢與醒,幻與真,常在兩邊拉扯,一不小心就會墮入昏沈的夢幻中,出世間感覺如雲端那麼的遙遠,明明知道出世間是人生唯一的一條路,怎樣才不會墮入世間中? 導師答:這是注意力的問題,你願意一開始一定是要不斷地提醒自己,就是不斷地對自己耳提面命,所以要讓祈禱變成一種習慣。 「祈禱」的意思就是常常願意跟天、地說話,不要一直跟人說話;要常常說「天啊!我怎麼辦?天啊!」這樣是跟天說話,但是當你要問:「天啊!」這時候心要很安靜,不然天講話時,你會聽不到,天講話的聲音是很微細、很微細地,像小精靈在講話一樣。所以人家問德蕾莎修女說:「你有禱告嗎?」「有」「你每天都禱告?」「是啊!」「那你禱告都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說。」「你禱告在做什麼?」「聽上帝說話」「那上帝說什麼?」「什麼都沒說」「但是你為什麼還要禱告?」「聽、我諦聽!」 諦聽的意思就是完完全全地靜下來,完完全全的接受、接納,然後讓它消溶,這是零抗拒的意思,然後,在你完完全全零抗拒的時候,靈感就會出現,減少自己內心的對話,然後真的把自己交出去,就是問:「天啊!」不然的話就是問你心中的善知識。 善知識,他一定是絕待的,他一定是超越一切的對待,超越「是不是」,「有跟無」兩邊的,世間都是在是非、有無,我的認同裡面轉來轉去。「是、非、有、無」這四個字,就是我們的認同問題,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認同的危機,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認同危機,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認同危機,中年人有所謂的中年危機,老年人有老年的危機,這個東西都跟認同有關,在佛教裡面叫做「我見、我欲、我慢、我愛」。 學生問:請問修行吃素食會比較好嗎? 導師答:不知道,所謂不知道就是它沒有答案,不是每個問題都有答案,有的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學生問:下午經行時,遠望群山風景,發現山頂上有一棵大樹,我馬上觀想我是那棵大樹,發現雖然我有充沛的陽光、雨水、空氣,但怕閃電,高處不勝寒,孤獨、懼怕、競爭、壓力接踵而來,請老師開示:我要怎樣才能免於疑惑,佇立不搖? 導師答:不要做杞人啦!杞人才會憂天,對不對?有一天我們這個大殿,飛機也會掉下來,因為閃電要打中一棵樹,也不是那麼容易啦!那個機率不會大於你開車出車禍,開車也會出車禍啊!有時候你沒有撞人家,人家撞你啊。用什麼心情來面對孤獨、懼怕、競爭、壓力?就是那棵大樹的心情,進入樹的心情,樹不會怕的!那棵大樹不會有這種問題的,它絕對不會擔心閃電的。 學生問:我就是怕閃電的那棵大樹,如何面對種種孤獨、懼怕、競爭、壓力接踵而來,請老師開示,我應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 導師答:就是用那棵大樹的心情去面對,因為你在樹想的時候,你還沒有完全進入樹的感覺,樹不會怕的,大樹不會有這種問題,絕對不會擔心閃電,大樹如果可以說你聽得懂的話,他會告訴你,他不會擔心閃電。整個大自然,真的給我們很多啟示,好好地看大樹、流水、山、天空..。看天空的心量那麼地大,飛機隨便你飛,天空也不會怎樣,你要穿過雲層,火箭射來射去,天空也沒有破一個洞,所以佛教的形容詞:心如虛空,心包太虛。真的是可以實踐的東西。 學生問:為什麼要右側臥?有什麼用?只有睡覺才用得著右側臥嗎? 導師答:兩個時候不適合右側臥,一個是懷孕的時候,另外一個是午睡的時候。午睡可以左側臥,左側臥一樣鼾聲會減少,尤其吃太飽要左側臥,不然的話,胃液容易逆流,所以午睡姿勢不好的話,會感覺胃酸上逆。為什麼要右側臥?因為心臟偏左,你如果不右側臥的話,你會壓迫到心臟,如果仰躺的話,對整個自主神經系統都是不好的。右側臥的話,整個交感神經、副交感神經搭配得最好,它比較能進入一個完全休息的狀態。 學生問:為什麼同修梵行關係,沒有痛苦? 導師答:同修梵行就沒有痛苦,梵行的意思是彼此之間身口意清淨,清淨怎麼會有痛苦?同修梵行就是彼此之間身口意、六根清淨的對待,彼此都是絕待的,所以就不會有人跟人之間對待的拉扯。 學生問:男女同修如何對待? 導師答:平常心!最重要的是看到對方是一個人,而不是看到他是男的、女的,從體力的觀點,我們可以考慮他的體力,但是,不是因為他是女的,女的也有可能力氣很大,其他都一樣啊!我們看的是受、想、行、識,這沒有分男女。 學生問:如何把禪修融入生活?譬如早晚課、禮佛、經行?時間、作息如何調配才得當? 導師答:一樣啊!我們早晚的時間還是可以禮佛、經行、打坐,可以禮佛20分鐘,經行20分鐘,打坐30分鐘,早晚能夠這樣子是最理想的,尤其睡前的靜坐很重要,它可以幫助我們的睡眠品質,然後隔天起來精神會很好,因為睡眠品質不好,亂作夢,醒過來精神就不好。那為什麼亂作夢?睡前沒有好好打坐,沒有好好睡前作。睡前作意就是在內心由衷地跟善知識對話,跟天地對話,很由衷的!幫助我們夢的品質清淨! 學生問:當我的利益或目標跟對方互相衝突時,如何做到自利利他?又如何拿捏分寸? 導師答:一定要雙贏啦!不然的話都不能持久,你幾乎是拿到就要趕快跑,做事情,最好都是兩利!盡量往兩利的方向來改善,我賺到、對方賠,我們也不忍心,對立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 學生問:在家修行比出家修行的誘惑來得多,雖然心不隨境轉,但是要如何面對聲色世界的誘惑與苦難? 導師答:老老實實地跟親教師連線。在家的誘惑是不是比出家來得多,不一定啦!出家有出家的問題,你沒有出過家,你怎麼知道?就是要有同修梵行,就是要有伴,我們的修行要有伴,還有就是你真的要有心上人,你的心中要有愛,要有心上人,要有你想到他,你的心中就充滿愛,這樣子才會得到正向的激勵,不然的話,你真的會覺得很孤單。然後你孤單的時候,就是很脆弱的時候,也就是很容易受到誘惑的時候;就很容易逃避痛苦,很容易趨樂避苦,然後呢,你就很容易往男女的情欲裡面鑽,那是一個陷阱,很大的陷阱。如果因為寂寞、孤單,而去找異性的話,那絕對是一個天大地大的陷阱! 要戀愛,要跟異性談戀愛,要有辦法想像如果對方不是異性,照樣願意跟他一輩子,這樣的人就是你適合談戀愛的對象,這樣你才能真正的認識他。如果因為對方是女人,所以我要跟你結婚,這是有問題的!當我們將所戀愛的人的異性的相,完全拿掉了以後,到底剩下什麼?那個東西才是我們真正要的!人的特質才會真正的出來!你如果一直以為他是一個異性,那是一個障眼法! 學生問:觀呼吸中吸拉呼推的實質內含是?在日常生活中如何運用?例如肚子餓、打坐、腿痛,用吸拉呼推的方式推拿,好像越推拿、越痛,怎麼會這樣? 導師答:這是過渡時期,好像說我觀呼吸越觀越餓,不會,你放鬆的話它就不會。你真的放鬆,有時候你觀呼吸可能很用力,還不懂得放鬆地觀呼吸。 學生問:有無禪坐之外的方法可以達到涅槃?如何修持智慧?還是非緣苦生信不可? 導師答:一定要緣苦生信,一定要從對「苦」的認識、對「死亡」的認識開始,孔子說:「不知生,焉知死?」我們是:「不知死,焉知生?」。 焉知生---你要懂得面對死亡,你才知道什麼是生命,你要懂得面對痛苦,才知道什麼是快樂。不然的話,你的快樂,只是在逃避痛苦,你的生命只是在逃避死亡。真正的生命,不是逃避死亡,是面對死亡,所謂捨身取義、殺身成仁。面對死亡的那種格,要出來,面對死亡,生命才會有莊嚴。面對死亡的絕不是輕生,是真的把死亡放在心上,然後很珍惜生命,然後知道輕重,真正知道生命的輕重,真正的知道死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這樣不是貪生怕死,是真的要讓生命發揮最大的作用。 我從來沒有說禪坐可以達到涅槃,禪坐只是會前會,禪坐還沒有開始宗教活動,但是它是必要的,必要的會前會,必要的暖身運動,它要經過這樣子的暖身,身心才會得到一種柔軟、放鬆,靈活度要夠,才有辦法涅槃,心真的要很靈,而且是隨時隨地都很靈,無對無礙的心。「無對」:就是沒有對象,沒有障礙,它的心隨時可以一望無際,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會有早上的森林想。 「森林想」就是在練習這種地水火風的功德,去體會大地,大地是什麼?你可以是大漠南北,可以是阿拉伯那種沙漠,什麼是大地的顏色?每一個人想的可能都不太一樣。什麼是大地的顏色?什麼是水的顏色?什麼是火的顏色?什麼是風的顏色?地水火風都讓你有一種清淨的感覺,修行就是在面對這些很單純的東西,它讓我們的眼睛有一種很清明的過濾鏡,事實上我們的眼睛看東西,已經受到很多的污染,很多的成見,它遮障我們對事情的認識,我們沒有透過地水火風去看事情,我們沒有透過慈悲喜捨去看事情,我們用貪嗔痴來認識,用成見來認識對方,我們不可能認識對方。 你認為對方是女人,這就是成見,你認為對方是男人,這就是成見,你說:他明明是女人,他明明是男人,我說:我不知道!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哭泣的遊戲」(The Crying Game),描述愛爾蘭共和軍的故事,裡面有一位白人男主角認識一位女黑人,兩個談起戀愛,後來發現這位女黑人竟是男的,他馬上跑到廁所裡面吐。所以啊!我怎麼知道你是女的呢?真的不知道啊! 什麼是女人?什麼是男人?所以不要用成見,你如果以為女人一定要溫柔,那很麻煩,你很容易娶錯人的。 學生問:大小乘佛教的內容是什麼?在日韓修行人因天寒地凍,可以喝酒吃肉,如果我們出家遇到天寒地凍,喝酒吃肉不惹事生非,可以嗎? 導師答:這些問題是教宗要去解決的!我不是教宗,你問我也沒有用,我給你標準答案,對你也毫無幫助啊!有一天我當教宗就回答你,我現在又不是教宗,給你答案也沒有用的! 大乘、小乘有兩種意思,第一種意思是說:「心量大、心量小」,另外一種意思是說:「小乘是金剛鑽,大乘是恆河沙」。金剛鑽一顆就夠了,恆河沙多多益善,看你要蓋房子,還是要做金剛鑽石,看你做什麼用,當然你如果要講歷史的話就是一種宗派,大乘就是屬於北傳佛教,北傳的意思就從印度東北邊傳出來的叫北傳,往南方傳到錫蘭、泰國的,叫做南傳佛教,在歷史上,大乘對南傳佛教有一點宗派歧視,稱對方為小乘,有小看的味道,這個我們最好不要管,因為這個也是教宗的問題。 學生問:我們應該在打坐之外,閱讀佛經原典嗎?以增進智慧。 導師答:我想,「慈悲喜捨」四個字就是佛經的原典,你不一定要從「如是我聞…」,一個字一個字的去解剖「如是」是什麼意思?「是」是什麼意思?「我」是什麼意思?「聞」是什麼意思?「舍衛國」是什麼意思?「一時」是什麼意思?「一時佛在舍衛國孤獨園…」。不需要這樣,佛經是很活潑的東西,每一個字都是佛經,不是說一部經要從頭念到尾叫做唸經,我們是比較活潑的來理解一部經,事實上,所謂的《心經》,它也不是一部經,它都是一種摘要,你說《華嚴經》是不是一部經?其實不是,它是很多經的組合。所以什麼是一部經?不知道,沒有這個東西,什麼是完整的一部經?我告訴你沒有!每部經都是一種組合,或者一種摘要,所以唸經是唸組合的還是唸摘要的呢?所以更活潑的解釋就是,它只要有一個句子對你有受用的,你就唸那個句子就夠了,就像我們讀到「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樣的一句,你覺得很美就夠了,就放在心裡面,不斷地咀嚼,那就是《經》! 學生問:如果宇宙間只有一顆心,不同的宗教所信仰的神,都是同一顆心,只是名稱不同而已,那可以同時信奉一個以上的宗教嗎? 導師答:當然可以,很多的宗教還是一個啊,它只是不同的語言,不同的表達方式。 學生問:佛教似乎沒有談過做愛這件事,請示法師如何看待這件事?以及對於傳說中可以在做愛中,達到開悟的雙修法,請示師有什麼看法? 導師答:達賴喇嘛說你最好不要嘗試。佛教有談到「性」關係的問題,說性關係是欲界裡面比較低層次,佛教有所謂六種天人(六種人生境界)。它是這樣分的: 第一種天人---一般社會講的男女之間一定要有性關係。 第二種天人---相信靈肉可以一體,就是西方人常講的靈肉一體,他只要有擁抱,就很滿足。 第三種天人---能夠牽手就感覺到滿足,男的感覺到女的手,女的感覺到男的手,就能感覺到很舒服。 第四種天人---能夠兩情相悅,然後看著對方,然後微笑,就感覺到很滿足。 第五種天人---只要看到就滿足了。 第六種天人---只要想到就滿足了,想到他的存在他就很滿足了。 學生問:我到底在哪裡?身體是地水火風的組合,經書上講:虛空法界是我自己,有時不知自己在哪裡? 導師答:老子說「吾之有大患者,唯吾有身」,是指你如果以為這個身體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大患!佛教講的身是指注意力在哪裡,那裡就是你的身體,你注意力在花,花就是你的身體,注意力在天空,天空就是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到處都是。 學生問:中午清垃圾桶時,覺得自己還蠻放鬆,正知正念觀呼吸,但伸手觸到衛生紙上有大便時,當時收縮一下,想作意是自己的大便,但做不到,請問解脫者如何看待? 導師答:我想他不會起這麼多聯想,排泄物就是排泄物嘛,頂多是知道人的排泄物,不會管說這是誰的,就是要清嘛,總是要有人清,至於沒有人要你手去摸,下次小心一點,不要去碰到,沒有說,手一定要去碰才叫做修行嘛。 學生問:老師說要完全相信一個人,但結果這個人失去信用,例如標會,會頭倒會,要怎麼去接受這樣觸境呢? 導師答:我們所謂的「完全相信」,不是說你要跟我借錢,我就完成相信你一定會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相信你一定想還,但我相信你不一定有能力可以還。我相信你跟我借錢,你一定有想還,但是我也相信你現在沒有這個還錢的能力,所以我不借你! 相信指相信他也希望人家相信他,相信每一個人都想要別人相信他,我們都有這樣的渴求,都有這樣的希望。人和人之間,如果沒有信,你會覺得這個社會有一種很冷的感覺。但我們這裡講的信,不是借錢的信用,借錢我們還是要有實際的考量,比如說他的信用度,信用度跟信沒什麼關係。 我們講的信是一種根本信念,相信對方的善意,他借錢不還,我們還是相信他的善意,但是我們借給一個沒有還錢能力的人,那本身是涉及到我們本身世間的智慧不夠,我們不鼓勵借錢不還,絕對不鼓勵的,我們也相信他借錢不還,不是故意的,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不要借給沒有信用度的人,因為這樣子是對信的一種傷害。 學生問:禪修後大家都很法喜,有沒有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可以讓這樣的法喜可以源遠流長? 導師答:我們一定要學會跟萬事萬物談戀愛,學會跟親教師談戀愛,學會跟親教師分享你的日記,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若有電腦,可以用電腦跟親教師連線,用微軟系統的免費msn,你只要一開電腦,就可以天天看到老師,你天天都看到老師,這就是我們的虛空法界,真好!你一開機,你就看到老師在電腦上面,然後老師代表什麼?老師代表跟萬事萬物談戀愛的典型,我想我們人就是需要連線啦!不要讓你的世界,唯一連線的人就是那個異性的伴侶,這樣太狹隘了,一定要打開自己的心,跟同修談「不會嫉妒、沒有佔有、沒有情欲困擾」的那種戀愛,這樣不是很美嗎! 學生問:我真的不能做什麼,我只能相信因緣,相信法,今天我就是要學習、要提昇,所以才來參加禪修,這樣的想法有無抵觸? 導師答:沒有抵觸啊!你決定你要做什麼事,不代表你能夠做好啊!不代表你能夠進行啊!進行了也不代表能夠順利啊,這都是因緣在促成,比如說我決定回來台灣,不表示飛機很順利啊!還需要很多因素配合的。 學生問:加入修行之路以後,反而覺得生活更苦,要如何對治? 導師答:加入修行之路,你的生活一定不會更苦,你只會因為你的心量更大,看到以前沒有看到的苦。有一種說法是說:修行之後你的心很敏感,所以突然覺得生命很苦!那也不代表你的生活變苦了,那只是說你的靈敏度增加,那也不是壞事。你剛剛的講法,有點類似說,我不敢去做身體檢查,一旦我做了身體檢查以後,發現全身是病,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反而更煩惱,我想這不是什麼問題!你檢查也好,不檢查也好,都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是不是住在法上?住在法上的話,內心是沒有恐懼的,沒有那種罣礙的,就是很勇敢地去面對,所有的挫折、不可意和苦惱,你會很勇敢的,而且會相信每一個境界都是在打開,打開我們的世界。 有信仰的人,不會害怕戀愛啦!不會害怕失戀,因為每一個失戀,都可以打開自己的身心。有那種勇氣和信心,你才可以談戀愛!但是,也不要隨便談戀愛,不要隨便選擇對象,不要因為對方是男的,而跟他談戀愛,如果對方是男的,最好他動了變性手術以後,你照樣可以跟他談戀愛,那才算是有一點找對人;不然的話,他最迷人的地方就是異性那個部分,我想那不太好,因為他是異性。應該是他拿掉那個異性以外,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心,你願意跟他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東西,那個才是我們要的。 學生問:世間法有所謂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請法師開示在修行上的看法? 導師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謂的「己」就是每一個人,世間沒有別人耶!每一個「己」都是別人,我為人人,人人為我叫做「人不為己」,不要把人不為己那個「己」,解釋為自己,你如果解釋為,人不為自己,就錯了!因為每一個別人都有自己,所以自己是每一個人的意思,所以它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如果不這樣的話,天誅地滅。 學生問:老師說戀愛要保持暗戀的態度,如果我真的單戀別人,該怎樣也可以轟轟烈烈? 導師答:什麼叫轟轟烈烈?很愛很愛就是轟轟烈烈了,轟轟烈烈不一定要跳樓嘛,喝農藥夠激烈,也不是愛不到就潑硫酸,才叫轟轟烈烈嘛,是不是?只要很愛很愛就是轟轟烈烈。有一句話這麼說:我不要命的愛你,為了愛你,我連命都不要。但是當對方背叛、不愛他了之後,他就要命了,所以這樣子的愛情,不是我講的愛情,那是很現實的,我講的愛情是永遠不會變的,是一種化作春泥更護花的愛情,就是很轟轟烈烈。 學生問:看到親人在佛寺的法會中很活躍,但是回到家裡卻哀聲嘆氣,如何看待親人的苦? 導師答:把法會搬回家裡,有些人就是上座下座沒有打成一片,他來到寺廟就很心安,回到家就開始不安,因為他的家不夠像寺廟,那就想辦法把家弄得像寺廟一點。 感恩佛陀,感恩2500年來的聖弟子,感恩今晚的法談,願此法談功德,供養如來,回向法界、虛空界,願深深地願,願一切眾生離苦得樂,同證無上菩提! ▲TOP |